原上海电视大学校长 黄清云

1999年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开展了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项目，当时我们都参与了。

这个项目的规模确实非常大。当时，全国参加这个试点项目的专科报名人数有二十几万，“专升本”报名人数也有二十几万。专科有九个专业，“专升本”大概有十几个专业。

教育部批准了这么大规模的试点项目，但对于怎么样保证质量，怎么样保证试点的方向，觉得存在不确定性。因此过了大半年，大概在2000年5月，教育部提出要对这个试点项目进行评估。对于这个要求，大家都觉得有点出乎意料。因为试点项目的整个周期要4-5年，现在刚刚开始大半年就提出要进行评估，大家还不是很理解。

当时因为年龄原因，我即将卸任上海电大校长职务。教育部要成立课题组，要我当项目评估课题组的组长。

接到这个任务以后，我就思考为什么要搞这个评估？到底怎么样组织评估？根据要求，我们邀请了电大系统的一些专家，比如像中央电大任为民等，也邀请了一些普通高校的专家，还邀请了一些网络管理部门的专家，组织了一个课题组。

课题组当时的任务是三项。第一项是怎么样制定评估方案。这个当然是非常重要的。第二项是怎么样来进行评估的培训。首先专家需要培训。广播电视大学系统的管理人员，也要理解为什么要进行评估和怎么样来进行评估。第三项是评估的实施。教育部要求课题组来进行评估。

课题组非常理解教育部的决定。因为这个项目涉及的学生数量非常多，而且对整个电大的改革发展是至关重要的。

课题组经过几次讨论，确定了在2001年8月，先了解中央电大的项目实施情况，因为总的改革和试点方案是由中央电大组织实施的。我们要清楚项目实施的目标是什么？具体项目的教学计划是什么？教学设施的要求是什么？人员的要求怎么样？等等。当时。课题组请了27位学科专家，与中央电大各个教学系、部的负责人一起，从了解改革方案着手交换意见。

在此基础上，课题组又到上海电大、甘肃电大和北京电大进行实地调查、了解和分析，最终确定评估方案的8个一级指标，18个二级指标，还有一系列的观察点。

开始时，大家确实有一点抵触情绪。项目刚刚开始，就要对项目进行评估。而要开展评估，就要有大量的人、财、物投入。

当时确定了这样两点，第一，明确这次评估是中期评估，评估的目的是要推动这个项目更好地实施。评估有各种各样的评估，并不一定要等项目完成时再鉴定项目的好坏。第二，明确评估的方针，就是“以评促改，以评促建，评建结合，重在建设”。

大家对评估的要求、方针都明确了以后，接下来的工作进行得就比较顺利了。

从2001到2002年年底，我们对全国44所省级电大和中央电大都进行了中期评估。先是对中央电大评估，然后再对各省市电大评估。2002年，教育部在对中期评估进行总结的时候，认为此次评估效果非常好，归纳起来有五大收获。

中期评估结束以后，大家在新的层面上继续开展试点项目，招生的规模越来越大。就上海电大来说，1998年这一年大概招收了9000多学生，到2000年招生完成的时候，在校生已经有4万人的规模了。随着人数的逐渐增加，可以说开放教育试点项目的教学规模得到了很大的发展，教学设施也相应的越来越完善了，教学的模式大家也比较熟悉了，队伍建设也在不断地加强。

教育部在2004年又发了一个文件，就是要在中期评估的基础上，决定开展项目的总结性评估。总结性评估与中期评估相比，有许多不同之处，主要有：

第一个不一样是评估方针有一些不同。总结性评估的方针是“以评促改，以评促建，以评促管理，以评促发展”，而中期评估是“评建结合，重在建设”，现在是要促发展，促管理。

第二个不一样是在运行方式上也做了一些调整。中期评估基本上是由教育部组织评估专家组，全程对省级电大和分校等进行评估。这次省级电大下面的评估委托各省教委进行，而教育部的专家组只对省级电大进行评估。

第三个不一样的地方是重在效果。就是要看这个项目试点之后的效果怎么样。

第四个不一样是评估程序。中期评估是先评估中央电大，再评各省电大。总结性评估，是先评省级电大，后评中央电大。我记得评估中央电大时，专家组的组长是周远清，钟秉林，我和严继昌，还有许宝元也参与了评估，整整评了五天，最后是非常肯定这个项目的试点效果。

总的来看，教育部这一次在推动改革上有两点是做得非常好的。

第一点是用项目来推动改革。中央广播电视大学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，抓住了现代远程教育两个关键点，教育的现代化和开放到底怎么去做？通过这个项目来推动整个开放大学的建设。

第二点是在项目启动不久就开始评估。这确实是现代管理上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。各项工作在启动的同时，要不断地评估改革中间的目标是不是紧扣初定的目标，改革的路径是不是正确，改革的效果到底怎么样。在2018年的全国教育大会上，习近平总书记也专门讲到了评价工作。他认为教育要加强评价，而且评价的价值取向是非常重要的。所以我们当时开展试点项目评估的时候，依靠专家进行评估，而指标体系的设计更注重在不同阶段有不同的要求，最终目标是要推动电大在教育现代化和开放性方面进一步往前发展。

广播电视大学开放教育试点项目评估工作持续进行了八年左右。

采访并整理：国家开放大学出版传媒集团徐锦培、魏捷

2018年10月

 黄清云（1939.1--），男，上海浦东人。1961年毕业于上海师范大学物理专业。1961年至1992年在上海第二工业大学工作，曾任教务处长、副校长。1992年至2000年任上海电视大学校长。

 任为民（1940.10--），男，河北唐山人。1964年毕业于清华大学无线电电子学系，1982年9月从教育部调到中央电大任教，先后担任教研室主任，教务处长和校长助理。

 2004年8月9日，教育部办公厅印发《关于开展“中央广播电视大学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”项目总结性评估工作的通知》（教高厅[2004]20号）。

 周远清（1939--），男，湖南桂东县人。1962年毕业于清华大学，1965年获得清华大学硕士学位后留校工作，历任清华大学教务处处长、副教务长、教务长、副校长。1992年调国家教委任高教司司长，1995年至2000年任国家教委副主任、教育部副部长。

 钟秉林（1951.7--），男，北京市人。1977年毕业于南京工学院（现东南大学）机械系，1987年获南京工学院工学硕士学位，1994年获英国威尔士大学哲学博士学位。1996年9月至2001年4月任国家教委高等教育司司长，2001年4月至2012年7月任北京师范大学校长。